【巍澜AU】今天沈总裁点名赵头牌陪酒了吗？七
七 赵头牌收割迷妹，沈总裁或成沈教授
*32岁高知超有钱霸道总裁沈巍X18岁高中生头牌男公关（卖酒牛郎）赵云澜/纯粹玛丽苏
*我写着写着发现本文竟然会在某一故事发展阶段中出现少量论坛体🙉（这方面依旧不懂，如果这个行文格式不妥，我道歉删除推翻重写
赵云澜觉得身体很累，精神很乏，昏昏沉沉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明天好像是周一，也是高三第一次月考。房租也该交了。周一超市促销，要多买点速食。
唉，睡前也要为生活叹一口气。
……
已经快凌晨4点，马路反射着路灯的冷光，黑漆漆的树木、昏黑一片的居民楼、明亮的便利店透过车窗，从沈巍的余光里掠过。
沈巍深深地望着前方的路，面上又带着空茫，他很多次一个人经过凌晨的城市，从余光里，从积水和橱窗的反射里，从后视镜中，审视着这个奇异的时刻，龙城的凌晨，或是纽约的凌晨，绝不缺精力旺盛的寻欢作乐者，可毕竟大多数人已经沉睡，灯光洗去了城市白天的喧嚣和污垢，一切都清晰、空寂，适合思考和反省。
他在想今天晚上，本来只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透顶的酒会，但这次多捡了一个惨兮兮的赵云澜。他向一个仅见过一次的青年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甚至不惜花5个多小时亲自送回家。
这并非他平日的风格，如果偏要给所有事都找个理由，那可以说是他不忍心看着赵云澜被李振德带上床。赵云澜才多大，那个男孩——他觉得以自己的年龄是可以这么称呼赵云澜的——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很可能还在上学，面上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眼底的那点儿倔直接勾出他许多回忆。
沈巍轻轻摇头，拿以前的自己或者是现在的很多男孩和赵云澜做比较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绝非一类，眼底清澈又通透的孩子一直很少，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吧。
想到那好几声小心翼翼的谢谢——他能感觉到里面的感激与不安——沈巍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李振德对于现在的他已经毫无威胁。倒是赵云澜把自己搞成那样，再被李振德没有轻重地摁着做上一晚，大概得直接送急诊了。
早晨9点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沈巍直接开车去了黎金娱乐。打算在休息室里稍作休息，然后开始工作。
......
金谷不到8点就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准备早早工作——毕竟还有沈先生昨晚留的任务没有做完。然而隔着沈巍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门，他发现历来8：30准时到岗的沈总裁，已经喝着咖啡在处理工作了。
金谷觉得自己脸都绿了：完、完蛋了。虽然昨天他哥面色古怪的告诉他，不用着急做沈先生吩咐的事，但金谷就一听，没敢真付诸行动。他只是个走了哥哥关系留在沈先生身边的刚毕业的小年轻儿，他敬，他畏，他怂：他要放弃休假，还要早早地去黎金娱乐赶财务决算的整理。和沈先生接触不多的员工都觉得沈先生待人友善，是个温雅谦和的完美上司。然而天天为沈巍处理工作，拟定文件的金谷知道，沈先生遇事向来杀伐果断、决不拖泥带水，对于工作完成度也一向要求很高，亲善温柔都是给外人看的，每次跟沈总出去谈业务，金谷都觉得自己的心肝儿不够用的。
金·生病·痛苦·揣揣不安·谷：所以沈先生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来验收他的工作的？！最近常有人事变动，他终于要被裁了吗？他不要离开牛逼的沈爸爸啊——
当金谷面色复杂的去沈巍办公室向自己的老板问好，并深刻反省自己还没整理完财务决算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老板蹙了下额，眨了一下眼，才温和地说：“没关系，不必着急。”
金谷一边承受着美貌暴击，一边在心里嚎，沈先生好像是忘了这件事那提它干嘛为什么不听金峰的话休假一天啊！
“我会在今天中午之前交给您。”
“好的，辛苦了。”
金谷头脑昏沉，面色痛苦地从沈巍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
座机响了，沈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齐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饱满高昂：“沈总早上好，您和威普的会议将于今天9：00——即30分钟后——在1709开始，我们已经布置好会场，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一切照常就好。”
“温教授约您今晚19：30共进晚餐，地点是温教授的家中。您需要我们为您准备衣服和礼物吗？”
“不用。”
“好的，祝您今日愉快，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我们。”
“好的，辛苦。”
齐琪等沈巍挂断，才把电话放下，然后扭头就跟旁边的章竞天低声说：“竞天竞天，昨天晚上沈总有没有可能去见女朋友了？！”
章竞天和齐琪是沈巍的助理，不同于金谷负责各种文件和商业事务，他们俩负责沈巍的日常生活方面，包括采买、行程安排、沏咖啡端茶、接待引导沈巍的访客等等。按照齐琪的话来说，拿着高薪资，穿着最新一季的高级成衣上班，还每天都能获悉娱乐圈的一手消息，完美梦中职业。
章竞天正在焦头烂额地调整着沈巍下周的行程，和各方沟通，这个会议和那个晚宴重了，刚排开，突然邮箱里又蹦出来两封邀请函，这下四场都撞了，愁得他捋头发，然后蹭了一手发胶，更烦了，想掀桌子，根本就没好气：“上次你跟我说沈总和某女星有点关系，结果没过两天人家晒了结婚戒指，和沈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再信你我是大傻逼......”
“那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那是刚入职眼瞎，我哪知道沈总对着只路上的狗都能眼含温柔……不过他今天真的很不一样！真的，上次是不了解沈总才看走眼了！沈巍很有可能在女朋友家过的夜！我早上经过沈总的办公室，他8点不到就在工作了，最关键的是！换上了我们在休息室准备的那套黑色暗纹的ZEGNA，沈总昨天去酒会穿的是深蓝色的一套！”
章泽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兴致缺缺：“所以呢，证明什么。”
“证明沈总昨天参加完那个酒会根本就没回家，衣服都是在休息室换的！这情况好几年了我都没见过！咱沈总生活那么规律的人，我以为咱们在休息室准备的那几套衣服这辈子都用不上了呢！”
章泽天哐哐哐敲键盘，一个眼神都没给齐琪：“做梦真好，沈总还能有个神秘女友——今天的色号是不是whril，听我一句劝，换成俗点儿的ysl12吧，你今天这身儿真不适合那个吃土色。”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啊我！......带ysl12了吗？”
章竞天把桌上的大化妆包丢给齐琪：“自己找——啊，顺便，你去下楼给我和金谷带几杯咖啡上来吧，正好冷静一下。”
.......
赵云澜是被楼底下大爷开嗓子的声音叫醒的。
“啊—————————啊！啊————————”
“......啊！啊——————————”
赵云澜扭头一看表，102的王大爷果然准时，每天6：05下去开嗓子，除非暴雨让整座龙城颠倒。
梦想、闹钟或是大爷，总有一个能在6点钟叫醒赵云澜。
赵云澜把自己塞进校服里，正打算直接冲出去，突然想起来沈巍给他煮的粥还在锅里。
他又把自己的腿挪了回来。
熟练地拧开煤气灶，吃了两年多速冻的赵云澜在开火方面十分熟练。
粥热了，一股清淡的米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赵云澜拿出一个纸碗——超市里5元20个，促销的时候还买一送一，不用刷，吃完了就扔，省心。
那个小煮锅是真小，锅里还剩的粥也就够盛满一只碗，他站在锅旁就喝完了早饭。
赵云澜咂咂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沈巍煮的粥超好喝！
.......
周一考语文和数学，赵云澜实力演示了不用一个小时答完卷子然后倒头就睡。身在第25考场他睡的毫无压力，每天晚上不是去卖酒就是练琴，赵云澜几乎是昼夜颠倒地活着。
打完铃收完卷子，他凭借着一双长腿又捯得贼快，第一个就冲出了校门，赶上了因为太早还空荡荡的公交，直奔城西最大的超市。
笑话，不快点特价商品都卖没了。百八十块钱不是钱啊，能吃好几顿饭呢。
赵云澜左肩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个包，一手推着购物车，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把房租转帐给了房东，又得连交3个月的，4500呢，那小破房子都要1500一个月，要了命了。
专注心疼钱的赵云澜没看路，撞倒了售货员正在辛辛苦苦用无数包卷纸快摆完的促销造型。
售货阿姨满身横肉，皮肤粗糙黝黑，脖子向前粗笨地探着，背对着赵云澜，一边转身，一边嘴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他奶奶的长不长眼啊......”
赵云澜已经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的时候就一个鞠躬：“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收拾！”
阿姨本来满脸凶相，但在看到赵云澜的那刻喜笑颜开，脸上每一道褶子都散发出了朴拙的善意：“这不是小赵吗！诶没事昂，咱就是学习太累了昂，你阿姨自己摆就可以，用不了多会儿！”
“欸！是丁姨呀，下午好！我的错我的错我帮您。”
“别管了别管了！——快买完东西回家学习去！”丁兰已经着手重新开始整理了，“小赵听话哈，赶紧的……欸这玩意儿摆哪来着……快点——生气了！”
丁兰就住在301，和赵云澜的305正好对门，每天丁兰都3点多起床去城北送报纸，有时候赵云澜从T.D.C下班回家正好能碰上她。
赵云澜，一般在T.D.C只换掉那套制服，不去管发胶和为了在昏暗灯光下更显气色的一层遮瑕，还有身上的古龙水，反正回家还要再冲个澡，不如一起解决。
所以，一个凌晨4点，三楼的楼梯口，浑身古龙水味儿，头发用发胶骚气地定好型，带着些许醉意的赵头牌，和浑身微汗，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单手搬着自行车准备下楼的丁兰正面相遇。
丁兰借着楼道昏暗闪烁的浊光，死盯着赵云澜，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没敢把这个赵云澜和白天那个乖巧活泼的龙大附学子联系起来——然后一巴掌狠狠地糊在了他的左肩上。丁兰常年干体力活，双手粗粝，指甲参差裂开，掌纹里有洗不掉的棕黑，手劲也大的很，赵云澜又不敢直接躲，怕她摔着，那一巴掌疼坏了。
丁兰眼里泪花闪烁，布满裂口的嘴一开一闭，直接骂开了，带着些乡音：“死兔崽子，死兔崽子！身上什么味儿，熏死个人！干什么不好——干什么不好！你缺钱找你姨要！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我打死你.......小孩家家才多大咯……不能干这个！”
赵云澜其实当时整个人都傻了，那一巴掌打过的地方正在火辣辣地疼：“干......干哪个？”
“还好意思张嘴问——是不是被富婆包了——是陪着喝酒还是刚从她们床上爬起来！怎么跟2楼的那几个小婊子一个德——行！你说！你要多少钱！你姨借你，不还也行，这么年轻！别不学好！”
“......您放松您放松，我就是去酒吧打工，就那种擦桌子洗杯子摆凳子，我攒学费。”
丁兰长叹一口气，用手抹了把眼泪，嘶哑着嗓子说：“我信你的鬼话呐……气死我了——不管怎么着，多长几个心眼儿......有啥事儿.....多、多去医院查查，身体最重要啊，有困难得说，无论怎样，你在姨眼里永远是好孩子，姨都把你当儿子看的......”
赵云澜盯着地上乌黑的油渍和大大小小被踩扁了的发黑的口香糖，低低地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欸对呐！——小赵！等会儿！”丁兰一下子拔高了嗓子，撂下自行车，转身冲回家里，拿了一塑料兜儿包子出来，塞到赵云澜怀里，扑了他满脸的香椿味儿，“刚出锅的素包子，还冒热气儿呢，可好吃，够正长个的大小伙子吃好几顿了，没吃完放冰箱里，坏了可不能再吃了！别委屈自己，攒学费也不能饿着，不够找姨要，真有啥困难，姨手里还有……几千块钱，书可一定要好好读...... ”
赵云澜抱着一大袋子包子，有点懵，但还是迅速地对丁兰开朗一笑：“谢谢姨！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嘿——我们小赵笑起来可好看极了，我赶紧送报纸去了……”丁兰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急匆匆重新拎起车，冲下楼去了。
自从几个月前的巧遇之后，赵云澜总能收到丁兰隔三差五送来的各种吃的，从荠菜团子到一碗加了醋的饺子到一盘排骨，都是刚出锅的，冒着热气。
总之，出于什么赵云澜也不能在给丁兰添了麻烦之后拔腿就跑，他还是把所有散落在地上的纸都拾了起来，摆好，然后才推着购物车哐啷哐啷地跑去了别的促销区。
他最后几乎把购物车装满了，里面包括不知道家里缺不缺的机洗洗涤剂，10多桶泡面，一堆纸盘子纸碗一次性餐具，1大包抽纸，3大桶1L可乐，5包各种馅料的速冻水饺，一盒方糖，两大盒立顿茶包，3桶榛果葡萄干牛奶巧克力，还有手一抖就扔到购物车里的的一袋米。
赵云澜吭哧吭哧拎着3个大袋子，走过了两个红绿灯，又绕了半天才终于走进那栋藏在巷子里的小楼，爬上三楼，开门，松手让袋子自由落体，发出沉闷的一声“咚”，才反手拍上门，长舒一口气。他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鬼迷了心窍地多拿了袋米，拎上来真累。
......
沈巍在19:25准时敲响了温锐的家门。
温锐和沈巍是在纽约认识的，沈巍在纽约大学读了本科和研究生，而温锐当时刚40岁，颇有成就，在斯特恩商学院任教，恰是沈巍的导师。
沈巍是温锐非常欣赏的后辈，温锐又是沈巍敬重的师长和为他提供过帮助的朋友。沈巍24岁那年回国，本以为以后的联系就少了，没想到转年温锐被叫回去任职龙城大学的校长，从此就没再断过联系。
温锐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棉质家居服，戴着老花镜，手里攥着份儿学术杂志，给沈巍开了门，引他去客厅坐下。
沈巍盯着那副老花镜，有些惊讶地挑挑眉：“温教授，小半年未见，您身体各方面还好吗？”
温锐气笑了：“沈巍，我当然好，感谢关怀，倒是你，忙的已经得提前半个月约了是吧？”
“不敢，实在是调配不开。”
“沈巍啊，别给我在这扯了，你以为躲过开学季就没事儿了？你到底来不来任教？你的照片已经在龙大宣传册上印了好几年了，年年龙大论坛里都有一堆小姑娘骂我虚假宣传......你这次别想跑了。”
沈巍抿抿唇，又温和地一笑：“温老师，我才疏学浅，能受到您的邀请实在是荣幸，只是......今年的选课已经结束了吧？等明年我一定.......”
温锐直接把杂志砰地往桌上一拍：“沈巍，没事啊，他们大一的还军训呢，我直接再给你开一门选修，下周就开始。”
......
赵云澜到家之后就把琴拿出来了，赶紧趁各位邻居没休息之前练几下。练琴的时候总是难辨时间流逝，也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状态，等一撂下琴，赵云澜瞬间脸垮了，饿。
再一看表，很OK，已经晚上快11点了。
赵云澜抓了件外套套上，准备出去吃，他实在是烧水开火的力气也没有了。
城南是不眠的，城西也是，不过城西的夜晚大多挤了早出晚归或者是昼伏夜出的劳苦的人们。
他朝着熙攘喧嚣的夜市走去，不远，从灰楼儿出来，再从贫民区那边抄个近道不用2分钟就到，他甚至已经闻到城西最大的夜市独有的味道了——混着烧烤、汤面、海鲜的香气。
赵云澜住的那栋6层小楼就叫“灰楼儿”，坐落在贫民区与一片80年代的居民楼的交界处，这两年已经要被扩建的棚屋包围起来了。贫民区一大片绵延连续，多为棚屋、平房或者两、三层的小楼。
两、三层小楼常是5元一晚，1000块钱包年的“小旅馆”，一间小屋子里十几张上下铺，挤着许许多多常客。而十几平米的临时棚屋里常常挤着一家三口甚至一家四、五口，孩子们坐在房门的台阶上，衣服深一块浅一块的污黄发黑，玩着虫子，脏兮兮的小猫小狗，来源不明的连着针头的针管，或者珍重地狼吞虎咽着一份快餐，和旁边的孩子大声叫骂着，争论着谁先拯救的世界，享受着城西逼仄小巷中的阳光和快乐。
龙城是个刚发展了不到30年的新城市，当初就是以建设华国新的经济金融中心为导向，主干道都是10车道，有全华国最高的摩天大厦，最繁华的CBD，最奢侈的购物中心，最先进完备的教育医疗系统，可唯独没有给底-层人-民规划一条活路，几十万人藏在龙城光鲜的背面，藏在城西，每天被生活抽得乱转。
赵云澜已经走进了夜市，有一处摊特别受城西本地人的欢迎，叫段哥的面馆。
段哥的面馆不卖牛肉面或者什么米线，就卖煮方便面。
康师傅方便面，主打红烧牛肉面味儿的。
四块钱一碗，加蛋五块，加蛋加肠六块。
赵云澜死缠烂打过段哥好多次，想知道同样是方便面，怎么人家煮的就是好吃呢。每次都收获骂骂咧咧地一段话：“诶呦我操哟你小子每次饿了就过来吃呗，你缠着老子可没得用，这面就是用开水煮，撒调料包，能有啥小技巧，你煮个20多年也行......行了别妨碍老子，给你多加个蛋啊快一边呆着去——美女帅哥来吃夜宵的呀，2碗加肠儿加蛋好嘞没问题.....”
赵云澜端着一大碗加了两个蛋两个肠的热面，找了张桌子放下，桌子上已经浸了一层擦不掉的油污，不过赵云澜不嫌弃，这条街上哪的桌子都是这样，完全不影响食欲。
左边的桌上坐了两个刚从工地上下来的大哥，正在一边吸溜面条一边侃得天南海北，一会儿抱着一大瓶雪碧直接灌，灌完又打出了几声大大的“嗝——”，赵云澜也在秋风的寒意中跟他们一起吸溜着面条，吃的发汗，还为那几声响亮的震天动地的嗝笑出了声。
右边的桌上坐着一个穿粗制深蓝色西装的年轻人，一边吸溜面一边抽搭，仰头把热汤一口气喝掉之后直接嚎啕大哭，哭的赵云澜都开始替他难过，觉得自己的那碗面发苦。
其实一开始赵云澜对于住在城西是感到不适的，这里脏污、混乱、黄赌毒与暴力并存，一切和他以前习惯的环境都不一样——以前赵云澜和父母一起住在城东核心商圈附近，那里忙碌、繁荣，文明与时间的秩序处处体现，城西是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但当他抛下心中的芥蒂认真体会，他开始惊叹于生活本身的诡秘多变，生而为人的坚韧。活在城西，谁也没有个高尚与不高尚之分，这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悲惨故事，可无论在怎样的逆境，为了父母亲戚、老婆孩子或者是一口饭、一瓶酒、几根烟，他们全都能挣扎着再爬起来。
赵云澜每天在不同的世界里转换着角色，白天在城北他是默默无闻的普通龙附学子，每天上学放学；晚上他是城南光明路的头牌，不缺钱的少爷小姐们玩嗨了直接用枪喷钱玩儿，再去TDC开上几十瓶酒，把光明路的赵头牌请去几分钟给他们削香槟助兴，一瓶香槟被赵头牌潇洒利落地“嘭——”的一声一刀削开，喷-射出一条直直的奶白色的泡沫，总能赢得少男少女的兴奋尖叫；而等他回到城西，他又同几十万轻若蝼蚁、毫无话语-权的城西人-民一起，成为阳光下的阴影，看遍人间百种不幸，命运多舛。
赵云澜以前的小提琴老师总说他，“技法完美，缺乏真情”，他以前一直都不明白，和那些大师的录音放在一起，他的演奏足以让绝大多数听众难分上下，到底差在哪个“真情”？
直到这两年来，他经历许多，听了许多，见了许多，再拾起那些琴谱演奏时，终于有了很大不同。他能够更加敏锐的感觉到乐曲中每一次的情绪波动与转变，也能开始轻松自如地把自己的理解和感情都揉进演奏中。
他甚至开始编写乐谱，每天都和真实的生活打交道，有些心绪闷着出不来，他只能把它们写在纸上，写成音符和旋律。
段哥的面馆又来了一群人，吵吵闹闹个不停，吃顿饭快把桌子给拍碎了。赵云澜捞起了碗底最后一根面，起身回家。
……
周二考英语和理综，英语倒是答得认认真真，赵云澜还检查了一遍。
然后才安心地睡下。
考理综的时候，赵云澜写了名字，涂了一个考号上去，顺便把选择题按照《幽默曲》中的一段谱，do—A、re—B、mi—C、fa—D，然后再循环的方式，涂了几十个ABCD上去。
不错不错，开考后十分钟赵云澜就已经调整好入睡的姿势了。
打完铃交了卷的赵同学提上书包就打算溜，被刚从18考场出来大庆一把揪住：“欸赵云澜你等会你等会，美术老师让我给她搬东西去，两大箱子笔啊本啊画啊的可沉了，你帮帮我呗。”
赵云澜把左耳耳机揪下来，伸手揉了下自己的乱毛：“行啊。那走吧。”
大庆带着他去了华英楼5楼的一个教室，里面堆着一堆东西，大庆一个叉腰伸手一指：“老赵！就是这俩箱子！”
赵云澜弯腰一抬：“诶呦我靠！大庆，里面都是什么，腰要折了行不行！”
大庆对着他做了个鬼脸：“里面是咱们全年级两年来的素描作业，要登学分的。沉是沉了点，忍忍哈，搬到对面崇德楼的美术教室里就行。”
……
他们俩终于到了对面楼的2楼，赵云澜脸都垮了，以后大庆再叫住他让他帮忙搬东西，他绝对拔腿就跑。
“来来来等我找找美术教室的钥匙。”然后大庆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圈钥匙，感觉能打开这栋楼里的所有教室，“嘿嘿嘿老师借我的。”
傻孩子乐啥呢，很明显是懒得管这件事才把钥匙都给你了。
“咔”的一声，美术教室的门打开了，他们俩坑哧吭哧地把两个大箱子搬进去。
赵云澜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臂和肩膀，一边从美术教室出来，向楼下走去，走到一楼时，大庆突然拉住了他。
“欸欸欸欸老赵你等会儿”然后大庆开始翻钥匙，翻了半天翻出来一把上面贴着“音”字标签的钥匙，打算把音乐教室的门打开。
“不是，大庆你干嘛？”
“老赵你不是说你要去学小提琴吗，咱俩一条裤子长大的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会拉小提琴！我记得音乐教室里有不少乐器，你快进去给我拉一首！”
赵云澜无奈捂住了脸：“你什么狗脑子，小时候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去练琴了我去练琴了！”
大庆委屈极了：“那我哪想得到你练的是小提琴啊？！你小时候玩泥巴打架比谁都溜，和那种高雅的音乐形式根本就挨不上边好吗，我现在都想象不到你拉小提琴是什么样子！”
“......你脑子里能想着点儿我的好吗？”
赵云澜跟在大庆后面溜进了音乐教室里，正是下午4点多，阳光斜斜的透过厚重的紫色天鹅绒的窗帘之间的缝隙，刺进音乐教室的一片阴凉昏暗里。
音乐教室的边上堆着不少乐器，还有一个小提琴就放在敞着盖的琴盒里。
赵云澜走过去把那个小提琴拿了起来，上面都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然后心疼地叹了口气，再便宜也是琴啊。
赵云澜轻轻地拉了两下，太久没用，还一直暴露在忽冷忽热、忽干忽湿的环境里，这个琴的音准已经很差了。他走到旁边的音叉旁，敲了两下，然后拧拧这个松松那个，拉两下，继续重复拧紧或松开的动作，用了大概一分钟多钟，总算把这个已经轻微损坏的琴的音准调到“凑活一下可以用于演奏”的程度。
赵云澜拿着琴和弓转过身问大庆：“想听什么？”
大庆一屁股坐在了音乐教室的阶梯座位上，摆摆手：“别别别，我什么都不懂啊，偏要说的话，说真的，我也就叫得出来梁祝的名字啊。”
赵云澜对他一笑，轻轻地说：“那就梁祝啊。”
大庆好久没见过赵云澜这样放松地笑了，都忘了张口问，不需要来份谱子吗？
赵云澜左手把着琴颈，微微扭头，贴上腮托，右手拿着的弓轻轻贴在弦上，微微垂目，轻吸一口气，准备开始。
下课铃响了。
算算现在也是龙大附的惯例16：30放学时间了，下课铃是十多秒的春之声，赵云澜站定，等待铃声的过去。
铃声停了，龙大附的校园瞬间喧闹起来了，篮球嘭嘭拍击地面的声音，噔噔噔跑过走廊的脚步声，少年少女们聊天欢笑的声音，叮叮当的自行车铃声。
大庆伸手把身后厚重的窗帘间的缝隙拽得更大了些，秋日的斜阳洒了进来，为音乐教室里的事物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老赵，不看谱吗？”
“用不着。梁祝是我从小练到大的曲子。”虽然这两年练得少了，他更多的练习巴赫、门德尔松或者是一些新派的编曲，但只要他可以完整演奏下来的谱子，都不会忘记，小时候成千上万遍的练习更是让他的肌肉有了记忆。太久没练过的曲子达不到专业水平，但熟练且饱满的表达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琴弓流畅地滑动在琴弦上，大庆还是头一次听现场版，耳机里开的再大的声音也没用，和现场的差的太多，他觉得梁祝哀伤磅礴的旋律简直是4D立体音环绕耳边，直直地冲进他的心里。
大·情绪敏感·庆：嘤嘤嘤头一次听现场真的太让人感动啦，老赵死鬼我要感动哭了。
乐声渐歇，大庆还直勾勾地盯着赵云澜放在琴弦上的左手，眼里挂着层无名失落，赵云澜觉得左手要被盯出洞了。
赵云澜无奈的一笑，琴弓一转换了调子，大庆这孩子的小脸上带点伤感他还真是有点不忍心。调子转成了Viva La Vida的小提琴版，缺少了别的乐器的衬托，一方面显得略有单薄，但另一方面小提琴的主音也格外清晰。他记得大庆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Coldplay，恰好他会拉Viva La Vida，赶紧换首激昂的安慰一下这孩子。
大庆在听到旋律的一刹那，直接整个人从阶梯座位上蹿起来，一边从脑袋到脚都跟着律动，一遍对着赵云澜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首我单曲循环上百遍啊！啊啊啊啊啊啊老赵我爱你！”下一秒就要扑到赵云澜身上以示爱意。
赵云澜一边丝毫不耽误地接着拉琴，一边干净利落地迈着大步，走得离大庆远了几步。
惹不起惹不起，疯了的大庆惹不起，这琴要坏了他可没钱赔。
大庆也不抱赵云澜了，就站在阶梯座位上，上下左右跟着节奏摇摆摇摆。
赵云澜转个音拉到高潮部分，大庆蹦跶地脸上发红，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还有一群扒在门缝上被大庆逗得想笑又不敢笑的小姑娘。
......
晚上大庆惯例打开龙大附的论坛，想吃块瓜娱乐一下。结果发现了一个飘红的帖子：
“【寻人贴】有人认识视频里的学长吗”
大庆乐了，啥年代了还有这种帖子？
随手点了进去，发现一楼视频的封面就是赵云澜正在拉小提琴的优雅背影，和他自己那张傻脸。
【寻人贴】有人认识视频里的学长吗
1L [楼主]梵婀玲女孩
【视频】
rt
我在微博的龙大附表白墙上看到的这个视频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个学长啊
梁祝就录上了20多秒，但是这个Viva La Viva！！！我！的！妈！拉的跟我Daivd Garrett男神那版相比也不相上下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哭！！！！！！！！！
不信你们看完视频听这个！！！
分享David Garrett的单曲《Viva La Vida》https://music.163.com/song/26989255
2L
好听！！！！
虽然我不太懂这些
3L
你咋知道是学长，长得着急的小学弟不行呗
4L
这位同学的背影有点好看
不过那个扭得跟上了发条一样的同学是咋回事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见背景音里的喘气声了吗哈哈哈哈哈录这个的同学想笑得要憋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5L
好听欸！！！！
6L [楼主]梵婀玲女孩
回复3L：你放屁，我今年刚从龙附初中本部升上来的，初中部谁我不认识，只可能是不在一个楼的高中学长
7L
确实，虽然这首很6的技法不多，但依然能听出来底子很好
8L
酷玩啊啊啊啊啊！第一次听小提版的啊！！！这学长的Viva La Vida拉的我好喜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有你们凭啥嘲笑发条学长！我要是过去我能把音乐教室一个人颠成全龙城最野的迪-厅！！！！！！！！！！！！
9L
带上我！！！！！
10L
学妹不是我瞎说，学姐在这学校里呆了4年多了咋也没见过有这么一号人？有乐团的同学认识吗？是不是偷偷穿了咱校服溜进来的
11L
我管弦乐团的啊......没见过这位同学
话说这同学拉的真不错，赶上我们首席了
还有发条同学也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每一下都扭在点儿上哈哈哈哈哈哈哈进乐团吗
12L 桃汁甜心儿
卧槽咋就背影有点儿好看了？那腰！！！那腿！！！
挺拔完美，优雅迷人！！！！校服也盖不住的魅力！！！
还有学长拉小提琴时候的那个迷人的侧脸你们看不见吗
你们瞎吗？？？
13L 桃汁甜心儿
啊啊啊啊他的手指挑拨的不是琴弦而是学妹的心弦啊！！！！！！！！！
我要魂穿发条学长看他只为我一人演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4L 桃汁甜心儿
我他妈的爱上一个人的8个预兆！谁有他微信！谁有他微信！！！！
学长叫啥！！几班的！！！生日什么时候！！！爱吃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学妹可以认识你吗！！！！！！
15L
楼上的学妹啊注意点影响啊
龙附的论坛有不少老师整天潜水，飘红的帖子里的事不用2个小时就全校皆知了
16L
对对对对对对对
上次宿舍楼的阿姨突然问我篮球队队长和他女朋友和好了没，给我吓一跳！！那帖子刚飘红10多分钟啊！！我日
17L
？？？这么吓人
18L 桃汁甜心儿
回复15L：没事。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小号
19L
让发条同学进乐团的那个
你们是缺节拍器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缺但是这种会蹦迪的节拍器头一次看见
21L
我还以为龙附论坛是最后一片净土了？！
22L
村儿里通网了吗……
上学期有个整天劝分不劝和的号被扒出来是副校的小号……
23L
？！我咋jio得是你消息太灵通？
24L
？！？！！！等会儿我要换个号再来吃瓜了
25L
？？？咋又歪了
26L
可能是新高一的学弟学妹经历风风雨雨的太少趴。
学长小提琴拉得真好！
这黄金侧脸忒迷人了 我的心脏砰砰跳
27L
学长超帅啊 要努力考上高中部！
发条学长也很可爱啊你们不要那么说他
回来发条学长看见要不开心辣
28L
我乐团两年多的老人了，这同学真没见过啊，拉的确实不错啊，当初咋没进乐团啊
29L
回复27L：学妹听我一声劝......高中部的这种品质的学长......一个年级也没几个啊......悄悄说......你们学长还是傻逼多啊.......溜了溜了
30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给楼上作证
31L 今天明天后天都不修片儿
过分了，以为这楼里没学长？
32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3L
围观
34L
.......哇哦
围观
35L
诶等等我 后排围观
36L
啥情况？围观啥？
37L
回复36L：刚楼主把这帖子分享到了我们乐团小提群里，疯狂安利说让我们快看。我们首席看了之后，发了一段30多秒的语音，大致内容：“拿把快坏了的破琴都能拉成这样，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好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琴，练也不好好练，和也和不上，我他妈的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38L
“你们以为排练的时间还剩的很多吗？！”
“你们好意思出去说你们是龙附管弦乐团的吗！我都觉得丢人！”
39L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一个人拿着把破琴也能把你们吊打！练成这样，还参加什么比赛！”
40L
我们龙城第三乐团的不要面子吗？！
41L
呵。
所以我们倒要看看他能拉成什么样子
42L
事实证明。
43L
拉的真的很好。
44L
而且好像长得也挺好看的。
45L
可能这就是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46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几个乐团的能不能一个人说句完整的话
47L VIO
本人乐团首席，插一个严正声明：本人未曾在群中吐露过任何不当言论，望乐团成员谨言慎行。
48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胜欲糊住了我的眼
49L VIO
闹不好要被请去喝茶的，兄弟。这很严肃。
50L [楼主]梵婀玲女孩
我又把学长的视频看了十多遍！！！虽然很糊！！乐团的那把破琴也真的破到一定地步了！！啥玩意儿啊！！但是越看越觉得这学长真的厉害！！基础非常扎实！！技法也掌握的真的很好！！这种程度每天不练4 5个小时是不可能的！！
可惜就3分多钟，要是能长一点就好了，唉
50L
哈哈哈哈哈哈有这么说自己乐团的琴的吗哈哈哈哈
51L [楼主]梵婀玲女孩
等会？？？我艹？？？你们都干嘛呢？？？给我水了50l了连学长的名字还都没扒出来？？？
52L
咱龙附这种大校，一个年级就快1000多个人，太难找了吧
不过我也好想认识一下这个同学
没人认识可不应该啊
放十年前 这同学书箱得被情书塞爆了吧
53L
小提琴拉得这么好......而且看起来好高啊 少说得180往上数了
完全芳心纵火犯......
我也有、、喜欢了/////
54L
坐等
55L
等
56L
这不应当，这不是我们龙附论坛的办事效率
57L
......哇哦
这viva la vida 牛啤
58L
我来晚了吗？
先夸学长先骂咱校友效率啊
59L 桃汁甜心儿
一起吧
我又看了3遍视频
真的沦陷了
或许这就是年轻的爱情吧。
60L
别加戏。
61L [楼主]梵婀玲女孩
要你们干啥
整天就会啊啊啊
62L
......对不起
我也很想拥有这个学长的名字
可我真不认识
63L 今天明天后天都不修片儿
等会！！！！！！我好像认识！！
64L
？！
65L
？！！你他妈给我把话说清楚？！
66L
说一半遭天谴的？？？？？好吗？？？？？
67L
快！！！！
68L 今天明天后天都不修片儿
我好像认识发条学长
69L
.......
70L
......
71L
微笑
72L
.......
我还以为今晚就能拥有小提琴学长的姓名了。
73L 桃汁甜心儿
老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跟我说这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他妈今tia就要敲爆你的头
74L 今天明天后天不修片儿
冷静！！！
小提琴学长我是真没认出来，但是这位发条学长......是摄影社的老社长啊
75L
......老社长......有多老？
76L
华点，不会都毕业好几年了然后穿着校服跑回来玩吧......
77L 山核香芋
没错！！！大庆！！！庆哥！！！我老副社啊！！！
片儿拍的特别好！！！
78L
危险发言警告
79L
yhs......
80L 山核香芋
诶呀我是说我们庆哥摄影技术特好。
81L 山核香芋
对了庆哥高三。
82L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小提琴学长也很可能是高三的？
这楼里有高三的学长学姐吗？
83L
我我我
不过我也不认识啊
84L
龙附高三还挺累的，这楼里没几个吧
85L
瞎说。不可以小瞧你们学长学姐哦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讲话
学习累更得多吃瓜
86L
没毛病
87L 桃汁甜心儿
啥？？？学长都高三了，我才刚入学啊呜呜呜呜呜不要这样啊我生君已老啊啊啊啊啊
88L
妹妹戏真多
89L 桃汁甜心儿
呜呜呜因为我感觉到了这是心动，是爱情在向我招手啊呜呜呜呜
90L 今天明天后天不修片儿
哈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先知道你们学长的名字吗
学长难以理解你们又在嚎啥
91L [楼主]梵婀玲女孩
快问问发条学长不就得了！
发条学长绝对知道啊！
急skr人啊啊啊啊
92L 山核香芋
对对对我这就问问庆哥！！
等我！！！
93L
兄弟等你！！！
94L
等你
95L
妈呀刚下自习，我错过了啥
这小提琴真是响进我的心里
不过可能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好看8
96L
等
那身高那腰那腿
学长长啥样我都爱。
97L
等得心焦。
98L
玛雅
我们班咋没这么棒的男同学
99L
等
小提琴学长完全校园青春小说男主标配
100L
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101L 桃汁甜心儿
与学长坠入爱河的第80分钟，想他
102L
万万没想到一个龙附论坛的寻人贴，过百了都还没找到
是学弟学妹们书读傻了
还是牛逼的一波毕业都走了啊
103L [楼主]梵婀玲女孩
唉，怀念我的办事效率极高的上上届学长学姐
我要高一的时候发这帖子 前5l就给破掉
104L 山核香芋
啊啊啊啊庆哥还没回复我
........
大庆关掉了帖子，不想接着看了。
大庆：自己的瓜真好吃。
赵云澜是少女梦白月光。
而他，只是个发条学长罢辽。
大庆想起了他曾经翻到过的论坛里十多年前的一个古早帖子，好像是一个叫黄汰子的学长发的，里面有一句话很适合描述他现在的心情：
、、、、爱他妈、、、、、、、、、
……
大庆把这个帖子截图，上微信，搜索zyl，发了过去，然后啪啪啪啪地怼键盘：
“老赵
“来一起发家致富了
“文案我写好了【免费提供小提琴学长班级姓名，QQ10元，近照20，微信50，来源诚信可靠，非诚勿扰（支持微信/支-付-宝转-账支付）
评论(119)